第(2/3)页 这就是山顶的风光。 是因为,那近乎触手可及的裂痕吗? 还是因为,前方那一道似乎融入天地的身影? 他的身高仅有五尺出头,但站在那里却好似连接着天地。 他负手背对着林予几人,微微仰头,似乎在凝视着天空中的深渊。 乌黑又有些散乱的长发,被一根麻绳随意地束在一起。一身灰色麻衣有些不规整地披在身上,一根腰带将衣襟收拢在腰间。 麻衣下,是一条黑色的裤子,材质怎么看都像是最劣质的布料。裤管随性地挽起,一双赤脚轻轻地踩着山石。 这就是山顶之人。 他没有华丽的宫装,也没有奢华的毛领大氅。头顶未戴平天冠,足底不踏黄金靴。 他更像是一位市井游民,路过此地慨叹山顶风光。 “呵呵,在奇怪本帝的衣着?”山顶之人轻声说道,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发散,时而沙哑时而干净,短短几个字好像是几个人同时念出一般。 “确实有些出乎意料。”林予洒然一笑,这一笑也挥去了对于神秘的最后一抹恐惧。 恐惧大多来自未知,就在刚刚最后几级台阶上,林予心中还存在着对于山顶之人的一份恐惧。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一刻,那抹恐惧终于被十余丈的距离填满,随着爽朗一笑,飘散而去。 终究也是个人罢了,不多胳膊也不多脑袋。 “吸!”山顶之人深深吸了口气才再度说道,“还真是让人怀念啊,红泥鳅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。” 红泥鳅? 林予面部拧动,眼神变得冷厉,嘴角伴着危险的弧线语气平静地说道,“红泥鳅是说方予?” “方予...”山顶之人梦呓般重复着血龙的名字,似是在悠久的记忆中翻阅,又或许因为这个名字让他辗转反侧,半晌后才再度说道,“你不是他,他的衣衫总是光鲜亮丽。” “我不是他。”林予沉声接道,回想着那个梦还有那幅意气风发的画卷,其中主角确实对得起山顶之人的评价,“他已经死了,死在了十万年前,不是么?” “既然你都已清楚,还来问什么?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为什么要宰了红泥鳅?呵呵,原来你爬这么高就是想问为什么?没有什么为什么,成王败寇罢了。” “呵呵,红泥鳅,”林予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,冷笑着说道,“血龙是红泥鳅,那你又是什么?大虫子吗?你的两枚蚕茧可都是毁在我手中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,”他癫狂地笑着,整座山,整个中央帝域都在随之颤抖,他猛然转身却让人无法看清容貌,面孔之上覆盖着一团黑暗漩涡,“看来你知道得真不少啊。” “成王败寇?不不不,”林予直视着那一团漩涡,面带嘲讽地说道,“你是忌惮他的天赋,嫉妒他的一切。你嫉妒他有梅主,你嫉妒他总是光鲜亮丽,你甚至嫉妒他的身高!” “你怕上古证帝的是他,所以即便你抹除了他所有痕迹,依然在忌惮他,到处寻找血炼的下落。最终发现都落在了我身上,所以你派遣同族来东海杀我。” 同族?大祭司站在林予身后心中一颤,东海截杀唯一不明缘由的便是那位魔族啊。派遣同族是什么意思? “不不不,派去东海的只是一面镜子罢了。”山顶之人笑道,并不在意林予的辱骂,也不介意秘密被对方戳穿。 镜子?原来当时那位魔族大圆满,只是一个媒介。 “那巫族呢?”林予再度问道。 “本帝只是想逼你一把,因为东海是你的劫。” “所以,你同天帝一直在暗地里交易?”林予继续追问,但心中却不解,堂堂元帝逼自己做什么? “天帝?”山顶之人摆摆手笑着说道,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,“哪有什么天帝啊,那只是本帝的一缕分身罢了。” 什么? 林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与元界争斗了十万年的天族天帝,竟然是山顶之人的一缕分身。 怪不得林予都无法理解,两界最高层为什么会牵起和谐小手,一起对付自己这条小鱼。 原来,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! 那么,上古之战又为何爆发? “难道,上古之战只是你一人挑起,是为了证帝?”林予想到了一种可能,语气不再平静。 “当然不是为了证帝”,山顶之人晃头说道,那一团旋涡都跟着颤抖,“这十万年本帝只在做两件事。布置蚕茧分散身上的力量,没办法,大帝的力量过于浩瀚,只能将力量分散开,才能延缓帝劫。第二件事,就是在恢复祂的灵魂。” 原来如此! 扶桑神树都不理解,为何未曾证帝也会拥有绵延十万年的寿命? 原来山顶之人早已证帝凝结帝花,只是布置出一枚枚蚕茧,分散掉自身的力量,躲避帝劫。 原来那些蚕茧不只是为了吞噬下界,更是他的能量分身! 第(2/3)页